巨大的建筑总是由一木一石叠起来的，我们何妨不做这一木一石呢？我们时常做些零碎事，就是为此。生命是以时刻为单位的，糟蹋别人的时刻等于谋财害命，糟蹋本人的时刻，等于缓慢自杀。无论什么事，如果不断收集材料，积之十年，总可成一学者。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，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，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。学习专看文学书，也是不好的，先前的文学青年，往往厌恶数学、理化、史地、生物学，以为这些都无足轻重，后来变成连常识也没有。
